47、总裁真正的结局：怎么不算破镜重圆呢?
与殷锐泽的重逢，是两年之后的事了。
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春天，林默带着女儿去游乐园玩，栾星辰想去鬼屋，没人乐意陪他，只好一个人冒险去了。
名为乐乐的小姑娘走路还不利索，像一只小企鹅，歪歪扭扭地奔向发放气球的玩偶大熊猫。
她还不会说完整的话，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，指着五颜六色的气球，发出啊啊的声音表示想要。
叶青梧在一旁，笑吟吟地给他们拍照。
林默一手牵着她，问这只高大的熊猫玩偶：“你好，这个气球可以给我们一个吗？”
大熊猫把手里所有的气球都送到她面前，等她挑选。
小姑娘选了个蓝色的爱莎，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清脆婴语。“哒哒哒……啊……爸……”
“很漂亮是不是？谢谢熊猫叔叔。”林默说话的语气也向孩子靠拢，慢悠悠的，抑扬顿挫，甜得像是也回到了少年时代。
“谢……靴……”她乖乖地抓着气球的绳子，努力地发出类似的音节，模仿林默说话。
“乐乐真乖。”林默拉着她，迈着很小的步子走向叶青梧，结果刚走了没两步，就听到女儿一声尖叫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小心松了手，蓝色的爱莎裙摆飞扬，悠悠飘荡，林默下意识想去抓气球的尾巴，可惜反应慢了点，没抓住。
“呜呜……”穿着公主裙的幼崽顿时瘪了嘴，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气球飞走，大眼睛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。“球球……飞飞……”
“别哭别哭，爸爸再给你买一个。”林默连忙哄道，不好意思再去向大熊猫要气球，把抽抽噎噎的女儿抱起来，一边哄着一边四处张望，看哪里有卖气球的。
很奇怪，平常这个时候，叶青梧早就奔过来哄孩子了。他是最温柔耐心的，乐乐也喜欢跟他玩。
但这时候叶青梧恰巧拍完了照在不远处买东西，林默正要叫他，身后的大熊猫戳了戳他的腰，引他转过来，又送了一把气球。
“谢谢你。”林默受宠若惊，“一只就够了。乐乐想要哪个？”
幼崽立刻雨过天晴，多一秒的眼泪都不会流，依然在十几个圆鼓鼓的气球里选择了爱莎，真够执拗的，也不知道像谁。
“谢……”她拍着手，破涕为笑。
现在林默知道她气球是怎么丢的了，一拍手就松了。他把女儿放下来，俯下身，摸着口袋找纸巾。
大熊猫体贴地递来手帕，林默惊诧了两秒，顿了顿，假装什么也没发现，用这干净的手帕给孩子擦了擦眼泪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说谢谢的次数真是尤其的多。林默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为了防止重蹈覆辙，他把气球系在幼崽胳膊上，看她一个劲地拍手，带动气球晃来晃去，自娱自乐，开心得很。
大熊猫低着头，专心地看着她，仿佛在看一道美丽的彩虹，舍不得错开眼睛。
“呆在充气玩偶里面，不闷得慌吗？”林默忍不住问。
大熊猫犹豫着摘下黑白分明的大脑袋，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他还是那副好皮囊，只是眼角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，显得郁郁寡欢，很有故事感。比起曾经咄咄逼人的气势，已然学会了韬光养晦，从容不迫。
“我怕你不想看见我。”殷锐泽低声。
“过去种种，譬如昨日死。我们倒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怨，值得我记恨两年。”林默若无其事，“何况你还救了我。”
殷锐泽小心而贪婪地看着他，带着沉淀在岁月里厚重的情感，却不会像从前那样急迫。
能这样看到林默眉目舒展言笑晏晏的样子，他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殷锐泽不敢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惹林默讨厌，于是便沉默下来，安静地看他，看她，看着他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大一小五官有几分相似，站在一起时非常吸引眼球，看一天也看不够。
殷锐泽：“你身体怎么样？”
林默：“你身体怎么样？”
殷锐泽：“还好。”
林默：“挺好的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完，又同时作出了差不多的回答，气氛一时有点尴尬，像一对碍于情面为了孩子不得不凑到一起聊天的离异夫妻。
貌合神离，藕断丝连。好像很熟，又好像很不熟。
林默心虚地避免目光交汇，殷锐泽努力地想找话题把谈话继续下去。
“她叫乐乐是吗？很可爱。”
“嗯，是很可爱，就是有点挑食，这也不爱吃，那也不爱吃，青梧做的辅食她都挑剔，更别提其他人了。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饭我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……”提到小孩，为人父母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，林默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，就及时止损，转移话题，“我们……”
“呜哇——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默心头一跳，忙低头去看突然大哭的女儿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熊猫猫……呜……”幼崽指着殷锐泽手里的熊猫头，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，又惊又怕，一个劲地往林默怀里钻，“猫猫……爸爸……呜……”
在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幼崽面前摘下大玩偶的脑袋，让她一抬头看见熊猫的头掉了，里面居然是个人，是何其惊悚恐怖的事，不亚于魔法少女变成魔女，奥特曼被怪兽吃了，大学生期末连挂八科，除夕加班还没有加班费！
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，林默心疼又头疼，习惯性地先哄着，马不停蹄地去找外援。
叶青梧摇着拨浪鼓，叮叮当当地出现，轻描淡写地用玩具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，随手递给林默一支冰糖葫芦。
“看见殷锐泽了？”叶青梧把孩子接过去，让林默腾出手来。
“你知道他在这里？”林默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家游乐场是殷家的。”叶青梧笑道，“他也差不多该忍不住，亲自来见你了。”
“亲自的意思是……”林默疑惑。
“前两天我们在海边玩，有只傻乎乎的海鸥，也不吃东西，就停在礁石上看你们。还记得吗？”
“记得，星辰去喂它，还被啄了一下。”林默回忆道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那是海鸥外形的仿生机器鸟。哪儿来的，不用我多说了吧？”叶青梧委婉道。
“我还真以为这家伙转性了，这么久都没冒出来，合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。”林默有点意外，但不多。
怎么说呢？果然是殷锐泽干得出来的事。
“所以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叶青梧试探他的口风。
“顺其自然吧，躲人也怪累的。况且……”林默没好意思往下说，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灰蓝的手帕，叠得整整齐齐。
在一起的时候总想逃离那人的掌控，觉得压抑且不自在，谈不上有多喜欢，分开的时候干脆利落，并不拖泥带水，林默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了。
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重逢，不知怎的，他竟然不急着走。是彼此都更成熟，游刃有余了吗？
还是说，所谓顺其自然，本身就是愿意见面的意思？
林默自己也搞不清楚。
乐乐好奇地把玩着拨浪鼓，把它丢到地上，再召唤爸爸来捡。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小游戏，林默捡一次，她扔一次，捡两次，她扔两次。
周而复始，乐此不疲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小孩子都这么磨人吗？”林默揉了揉腰，无可奈何地抱怨。
“这个年纪，很多都是这样的。”叶青梧说着，忽然敏锐地转身，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默不解。
“免费劳动力来了。”
林默看向鬼屋的出口，没有看见栾星辰。
“不是他。”叶青梧缓声示意，“十点钟方向，大约120米，如果你愿意招个手，就有人来帮你捡玩具了。”
林默犹豫了好久：“你不介意吗？”
“多一个人爱你，有什么不好呢？”叶青梧不以为意，“人生短短几十年，能自由支配的快乐时光本身就很短暂，哪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纠结上？你愿意我就愿意，你开心我就开心。”
林默想了想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，试探性地招了招手，脱掉玩偶装的殷锐泽果然远远地穿过人海，来到他身边。
“带娃，会吗？”林默灵魂拷问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可以学。”殷锐泽如临大敌，认真谨慎，像抱地雷似的，从叶青梧怀里接过了呆住的小家伙，与她面面相觑。
“三、二、一……”叶青梧轻声数着。
“呜……”小姑娘在陌生人怀里开始瘪嘴酝酿，蹬着腿，手舞足蹈，泪眼汪汪地想逃离殷锐泽。
“就这么一会儿，哭三回了……”林默捂脸，心好累。
“考验他本事的时候到了。”叶青梧看热闹，“有用的话可以考虑多用用，没用就让他滚蛋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有道理。”林默点头同意，“这个家不养闲人。”
正在鬼屋鬼喊鬼叫的闲人栾星辰：“？？？”
压力来到了殷锐泽这边，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孩子，僵硬得像个机器人，好不容易用飞来飞去的仿生鹦鹉止住了幼崽说来就来的泪水，紧张得出了一身汗，昂贵的西装被蹭得乱七八糟。
几分钟后，栾星辰心有余悸地逃出鬼屋，看到这个情形，跟见了僵尸似的。
林默气定神闲地分享道：“吃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星辰同手同脚地移过来，呆滞道：“青天白日的真是见了鬼了，他是从哪冒出来的？”
林默看天看地看太阳看云彩，假装很忙的样子，尴尬地咳了一声，嗫嚅道：“呃……就、就是突然冒出来的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反对？”栾星辰质疑叶青梧。
“我要是想反对，就没你什么事了。”叶青梧无所谓，“你猜三选一，默默会选谁？”
“当我没说。”栾星辰明智地撤回一句话，只是控制不住地磨牙，醋得翻江倒海。
鸡飞狗跳的未来，已经近在眼前了。林默却不觉得心烦，只安安稳稳地吃完了冰糖葫芦。摸湿纸巾的时候，无意间碰到了那块手帕。
沉香和雪松的味道，若有若无，萦绕在他指尖与心头。
他忽然觉得，久别重逢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
就当是，从头来过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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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为乐乐的小姑娘走路还不利索，像一只小企鹅，歪歪扭扭地奔向发放气球的玩偶大熊猫。
她还不会说完整的话，但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，指着五颜六色的气球，发出啊啊的声音表示想要。
叶青梧在一旁，笑吟吟地给他们拍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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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熊猫把手里所有的气球都送到她面前，等她挑选。
小姑娘选了个蓝色的爱莎，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清脆婴语。“哒哒哒……啊……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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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……靴……”她乖乖地抓着气球的绳子，努力地发出类似的音节，模仿林默说话。
“乐乐真乖。”林默拉着她，迈着很小的步子走向叶青梧，结果刚走了没两步，就听到女儿一声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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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呜……”穿着公主裙的幼崽顿时瘪了嘴，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气球飞走，大眼睛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。“球球……飞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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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奇怪，平常这个时候，叶青梧早就奔过来哄孩子了。他是最温柔耐心的，乐乐也喜欢跟他玩。
但这时候叶青梧恰巧拍完了照在不远处买东西，林默正要叫他，身后的大熊猫戳了戳他的腰，引他转过来，又送了一把气球。
“谢谢你。”林默受宠若惊，“一只就够了。乐乐想要哪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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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林默知道她气球是怎么丢的了，一拍手就松了。他把女儿放下来，俯下身，摸着口袋找纸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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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熊猫犹豫着摘下黑白分明的大脑袋，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他还是那副好皮囊，只是眼角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，显得郁郁寡欢，很有故事感。比起曾经咄咄逼人的气势，已然学会了韬光养晦，从容不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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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去种种，譬如昨日死。我们倒也没有这么大的仇怨，值得我记恨两年。”林默若无其事，“何况你还救了我。”
殷锐泽小心而贪婪地看着他，带着沉淀在岁月里厚重的情感，却不会像从前那样急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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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锐泽不敢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惹林默讨厌，于是便沉默下来，安静地看他，看她，看着他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大一小五官有几分相似，站在一起时非常吸引眼球，看一天也看不够。
殷锐泽：“你身体怎么样？”
林默：“你身体怎么样？”
殷锐泽：“还好。”
林默：“挺好的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完，又同时作出了差不多的回答，气氛一时有点尴尬，像一对碍于情面为了孩子不得不凑到一起聊天的离异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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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心虚地避免目光交汇，殷锐泽努力地想找话题把谈话继续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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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重逢，不知怎的，他竟然不急着走。是彼此都更成熟，游刃有余了吗？
还是说，所谓顺其自然，本身就是愿意见面的意思？
林默自己也搞不清楚。
乐乐好奇地把玩着拨浪鼓，把它丢到地上，再召唤爸爸来捡。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小游戏，林默捡一次，她扔一次，捡两次，她扔两次。
周而复始，乐此不疲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小孩子都这么磨人吗？”林默揉了揉腰，无可奈何地抱怨。
“这个年纪，很多都是这样的。”叶青梧说着，忽然敏锐地转身，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默不解。
“免费劳动力来了。”
林默看向鬼屋的出口，没有看见栾星辰。
“不是他。”叶青梧缓声示意，“十点钟方向，大约120米，如果你愿意招个手，就有人来帮你捡玩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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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一个人爱你，有什么不好呢？”叶青梧不以为意，“人生短短几十年，能自由支配的快乐时光本身就很短暂，哪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纠结上？你愿意我就愿意，你开心我就开心。”
林默想了想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，试探性地招了招手，脱掉玩偶装的殷锐泽果然远远地穿过人海，来到他身边。
“带娃，会吗？”林默灵魂拷问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可以学。”殷锐泽如临大敌，认真谨慎，像抱地雷似的，从叶青梧怀里接过了呆住的小家伙，与她面面相觑。
“三、二、一……”叶青梧轻声数着。
“呜……”小姑娘在陌生人怀里开始瘪嘴酝酿，蹬着腿，手舞足蹈，泪眼汪汪地想逃离殷锐泽。
“就这么一会儿，哭三回了……”林默捂脸，心好累。
“考验他本事的时候到了。”叶青梧看热闹，“有用的话可以考虑多用用，没用就让他滚蛋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有道理。”林默点头同意，“这个家不养闲人。”
正在鬼屋鬼喊鬼叫的闲人栾星辰：“？？？”
压力来到了殷锐泽这边，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孩子，僵硬得像个机器人，好不容易用飞来飞去的仿生鹦鹉止住了幼崽说来就来的泪水，紧张得出了一身汗，昂贵的西装被蹭得乱七八糟。
几分钟后，栾星辰心有余悸地逃出鬼屋，看到这个情形，跟见了僵尸似的。
林默气定神闲地分享道：“吃吗？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栾星辰同手同脚地移过来，呆滞道：“青天白日的真是见了鬼了，他是从哪冒出来的？”
林默看天看地看太阳看云彩，假装很忙的样子，尴尬地咳了一声，嗫嚅道：“呃……就、就是突然冒出来的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反对？”栾星辰质疑叶青梧。
“我要是想反对，就没你什么事了。”叶青梧无所谓，“你猜三选一，默默会选谁？”
“当我没说。”栾星辰明智地撤回一句话，只是控制不住地磨牙，醋得翻江倒海。
鸡飞狗跳的未来，已经近在眼前了。林默却不觉得心烦，只安安稳稳地吃完了冰糖葫芦。摸湿纸巾的时候，无意间碰到了那块手帕。
沉香和雪松的味道，若有若无，萦绕在他指尖与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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